牛肉本身带有一定的腥味怎么杠杆炒股,尤其是一些血水和筋膜所带来的异味。草果中含有的特殊香气成分能够有效地掩盖这些腥味,让牛肉的味道更加纯正。同时,它还能为牛肉增添一种浓郁而醇厚的香味,这种香味是多层次的,不仅有果香的清新,还带有一丝淡淡的辛辣。
来源:极物
当南京人去到北京,馋那一口家乡味的锅贴时,走到锅贴铺前,脑门总会写满疑问:这也能叫锅贴?
北京人看见南京锅贴,大概也有一种恍惚:这难道不是煎饺吗?
在中国,锅贴跟锅贴的区别,可能比锅贴和煎饺都大。
可是,锅贴到底是个啥?它和煎饺,又是什么关系?
北京锅贴说:我是不封口的饺子
你要是在北京餐馆点锅贴,吃到很可能是熟悉的饺子馅儿——羊肉西葫芦、猪肉三鲜和猪肉韭菜等。
但北方锅贴并不捏成饺子的形状,而是对边折好,两边开着口下煎锅,煎出来锅贴扁扁的像个枕头。
南京锅贴:李鬼打败了李逵
不等你说完,南京人急了:锅贴明明是收口的!
锅贴的起源版本众多,但可以确认的,是它发源地点——中原腹地的河南地区。
作为宋以后文化汇聚的中原,西域的小麦原料、东部精致的煎烤,沙土贫瘠的黄泛区百姓对油脂的渴望,都寄托在一只小小的锅贴里。
“锅从中原来,贴在建康府”,起源于北宋汴京,又随宋室南迁的锅贴,经过数百年的演变,也形成了自己的风格。
虽然南京锅贴仍然保持了苗条的长身形,但在南方的圆平锅里相互依偎的锅贴,渐渐把身躯弯成了半月似的。
一个圆扁的浅口大铁锅,里面的锅贴必须被整齐地码成两圈。而且跟北方下煎上煮不同,南京的锅贴几乎浸没在菜籽油里,说是炸饺子也毫不过分。这,便是南京锅贴最闪亮的“金字招牌”。
盖子盖上,师傅不断地转动铁锅,锅贴瞬间在火舌的舔舐之下喷薄出焦香。直到时间差不多了,师傅两手抓起大锅,“呲啦”地把菜籽油倾泻回装油的大缸里。
南京的牛肉锅贴店多如牛毛,但好的锅贴标准必须咬过三口:
第一口,金黄酥香的脆皮,那是中原面皮与菜籽油的异地热恋;第二口,滚热爆汁的牛肉,荤美之味是抹不掉的西北底色。第三口,醋汁辣油的酸辣双番,是江南人婉约性情之下的火辣和“胎气”。
作为锅贴发源地,洛阳的小街锅贴倒成了南京和北京之间的“和事佬”。
保留了北方锅贴的长条状,两边封口,形似小船。方形的大铁板烧热抹油,整齐地码好锅贴,淋上面汁儿,下煎上煮,待一面煎出薄如蝉翼的冰花后翻面煎制,让锅贴两面都能穿上金黄焦脆的外衣。原本敞开的两个口收拢后,翻面时肉汁不会溢出,出锅时大嚼一口,汁水横流。
而在河南开封,刑家锅贴老店的锅贴,则用夸张似脆皮可丽饼一般的冰花来挣足眼球。
南方锅贴:谁是馅料天花板?
除了外形,重味道的南方人、求鲜的沿海人,也把锅贴馅儿做得越来越精细。
依山伴海的青岛,喜欢将鲜美的海货别出心裁地“包”进早餐里。从三鲜大包,到大虾包再到大虾锅贴,青岛人也很爱大虾锅贴,把一整只颤颤巍巍的大虾怼入锅贴,豪得如此朴实无华。
到了更南的东南沿海,当地人还会往锅贴里加入河鲜。像上海锅贴,上海锅贴和“生煎馒头”往往是一锅出的,馅儿也是一起调的。虾仁猪肉清甜,一口蟹黄鲜肉、蟹黄虾仁馅儿,登时让鲜味翻番,让锅贴和生煎馒头一起搅动着魔都早餐风云。
▲ 上海的锅贴,跟南京锅贴一样形似月牙,但更为短身饱满,娇俏喜人。(图1|毛one one © 图2|Clark ©)
传统锅贴采用的是最最传统的水打馅,而成都的鸡汁锅贴,把猪肉剁成茸,以鸡汤代替水搅打,肉质细腻,汁水丰盈,是川渝热辣风味之外的水软风轻。
和大多数小吃一样,经过后来的传播,锅贴的南北风格差异也越来越大。
锅贴在南传过程中馅料变得越来越精致,而在北传过程中,馅变得越来越不重要,而锅贴皮,倒是玩出了变化无穷。
就像南方人吃面重浇头,北方人则爱把面条的多样性玩到极致。
锅贴馍,将面食的筋道、酥软、焦脆的所有的美好集于一身的食物,堪称是北方面食玩咖们伟大的创制。
藏身于街头小店的山东锅贴馒头,胖嘟嘟的长条,中间宽两端细,像牛舌似的,入口松软香甜,底部又有焦酥感。后来随着山东人移居台湾省,也把这种山东锅贴馍带到了宝岛。
而再往北到陕西,汉中锅贴又被称为锅边油花子。它没有内馅,煎炸前用苦豆粉、花生、芝麻、花椒粉和菜籽油制成配料,刷在面团上调味,再入锅水蒸油煎,出锅时外表像油条一样油滋滋的。
只要跟老板说一声,你就能选择软或脆的口感,炸油条的酥脆、炸花卷的松软都在这一根锅贴里头。配上豆浆,或是一碗汉中菜豆腐,就是关中人早晨最热闹的烟火气。
东北不能没有铁锅炖,铁锅炖也不能没有锅贴大饼子。
即使再骄傲的东北大米,也不能取代锅贴这位乱炖的黄金搭档。在锅边烤得香到迷糊的玉米饼,掀下来泡着炖锅的汤汁吃,甜蜜的谷物也有了荤香。
源于胡泽湖渔民日常船头之作的小鱼锅贴,则堪称南方版“铁锅炖”。将刚捕捉到的杂鱼处理干净,用湖水烧煮。再沿着锅边贴上一圈面糊,翻滚的浓汤浸润到饼中,小鱼的醇香和面饼的清香在锅里碰撞交融,虽是渔民简单的一餐,却容纳了江河湖海的滋味。
除了洪泽湖有名的小鱼锅贴,南京当地也出现了“没有小鱼”的小鱼锅贴。
如果说东北铁锅炖,让锅贴从早餐变成大菜里的主食,福州鼎边糊,则让锅贴成功转型为汤食。
用蚬子肉熬成蚬子汤,再混合猪骨汤制成汤底。往里头加入海蛎、海蛤、虾米、鱼干和蚬子肉,汤鲜味美。大锅煮汤时,在锅边泼入早稻米制成的米浆,出锅前再将贴在锅边的糊糊铲入汤中。入口汤是甜甜的,糊是软软的。这,是福州人从小吃到大的家乡滋味。
见过的锅贴越多,好像越是迷茫:锅贴究竟是个啥?它可以开口可以拢嘴,可弯可直,有馅儿行,没馅儿也成……
锅贴最大的“竞争对手”,无疑是同样用面裹着馅儿,再下油煎的饺——煎饺。在北方悠久的饮食传统里,饺子是比锅贴更早的存在。饺子已经大名鼎鼎了,锅贴还有什么出现的必要?
直接蹭饺子的流量,叫煎饺,它不香吗?
我国烹饪理论家陶文台在他的专著《中国烹饪概论》中说:“把生料贴在锅上煎一面,叫贴。”就跟生煎之所以叫生煎而不叫“煎包”,关键也在一个“生”字上。煎包,就是剩包子的再加工,给包子多个附加值。
锅贴想要成为独立的面食,唯有生着贴——绝不能煮熟再煎——才够酥脆,够“浑然”。贴熟饺子的香味不过是浮在面上。锅贴是有气性的,事实也证明,如今锅贴混成了南北方叫得上号的名小吃,而依附于饺子的煎饺,顶多是算家庭料理。
对于严格的锅贴技术控来说,锅贴煎的时候是绝不能翻面的,只能通过热油和水滋出来噼里啪啦的油花儿,把面煎熟。
而对颜值主义者而言,大概是遥想当年宋太祖看见御厨在码锅贴的情形,所以一定要码得紧紧凑凑、服服帖帖,才正如其名“锅贴”。锅贴也必须一侧底壳被煎得平整,甚至必须煎出漂亮的冰花才算合格。
洛阳的小街锅贴,的确酷似煎饺,两端收口,翻面煎炒,但要是改名“洛阳小街煎饺”,怕是全洛阳人都不答应。
汉中锅贴确实也像花卷一样卷入配料、像油条一条旺油炸酥,但汉中锅贴也不会给它改名叫“炸花卷”、“炸馅儿油条”。
像嵊州烤饺和老北京褡裢火烧,也能和锅贴找出很多共性。但烤饺还是叫烤饺,老北京褡裢火烧还是那一口火烧。
由中原人发明的锅贴,经过中原历史、传统、文化的滋养,更是今天中原人情感的载体。
虽然锅贴没有像饺子一样成为北方人民的乡愁,也没有像馄饨一样,拥有抄手、云吞、包面、扁食等庞大的族谱,但它却为碳水和油脂的组合,提供了另一种滋味的可能性。
让不同地域的人聚在一起时,能为它夸夸其谈地争论一番,热闹了跟前的餐桌,丰富了人的口味,也就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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